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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币的高波动性和避险价值,真是个悖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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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比特币诞生以来,它已经无数次被拿来与黄金进行对比,从商品特征来看,比特币和黄金联系紧密。比特币的设计,很大程度上借鉴了黄金的特征。由于存量有限,并且不受中央银行影响,两者都成为了一种有效的防通胀工具。

而黄金作为一种目前公众认可度最高的避险资产,其避险功能显然是相比于储值以及保值等特性外最具“市场性”的特征。而当市场迟迟无法寻找到比特币的有效定价逻辑时,比特币是否与黄金一样具备避险价值,已经成为了解开比特币定价逻辑谜题的突破口。而在近半年时间里,随着黄金与比特币的价格走向愈发相似,关于比特币“避险价值”的讨论热情正在持续升温。

在大约一个月前Bloomberg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在刚刚过去的三个月左右时间里,比特币与黄金的相关性达到了0.827,这一数字意味着二者处在一个高度正相关的状况之中运行。而金融分析网站 Seeking Alpha也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指出,从统计数据上看,黄金和比特币通常是正相关的,而且正相关的程度还在日益加深。与此同时,包括福布斯在内的多家媒体,以及市场上很多知名的加密货币分析师,都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提到过比特币与黄金之间的正相关关系。

不过这种正相关性,并没有说服所有人。

美国著名财经博客Reformed Broker的撰稿人Joshua Brown就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Joshua指出,比特币如此之高的波动性,显然“不配”成为一个有效的避险资产。如下图所示,无论是从长期还是从短期视角来看,比特币的波动性都要远大于其他几大传统资产,即使是股市这个高风险市场,其波动性也要远小于比特币的表现。

不过对于Joshua提出的质疑,就职于加密货币投资机构Unchained Capital的Parker Lewis日前发表的一篇分析文章给出了一个非常有力的正面回应,很好地解决了比特币所谓的“波动性问题”,在这篇文章中,Parker证明了比特币的波动性与其储值或者避险功能并非水火不容,这两种特征并非严格相斥的正反两面。

Parker Lewis在文章中分析指出,比特币的价格波动实际上是一个价格发现的过程,而这个阶段对于所有早起资产来说,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而且也是健康的。随着应用落地的场景越来越多,市场的参与者越来越多,比特币价格的波动性降回逐渐降低。目前比特币的采用率已经比诞生之初高出了几个数量级,而随着采用率“基数”的不断增长,想要新取得相同比例的增幅的难度,也会呈指数上升。

从经济学原理上来看,比特币的定价逻辑仍然绕不开“供求关系”这个点,因此,我们仍然可以用供求曲线来解释这个问题。考虑到比特币的供应量是有一个明确的天花板的,因此随着市场需求的不断增加,因此供求平衡的价格点在每个周期中都会有所上升,如下图所示。

比特币达到最大供应量时的理论供求曲线;资料来源:Unchained Capital

在每个新的周期走完后,市场的需求曲线都会向右上移动,而供应曲线仅会向右侧移动,直至达到2100万这个预计上限水平。通过对于上一周期(2016-2019年)的市场表现推算,在过去三年时间里,市场的需求增长了12倍之多,但是同期供应水平仅仅上升了10%。如此巨大的供求失衡状况下,在过去几年时间里比特币价格的剧烈波动以及持续飙升看似就不难解释了。

供求关系对价格和市值产生影响;资料来源:Unchained Capital

就美元价格而言,比特币的波动性确实很高。但是波动大就意味着它的价值会因此而下降吗?至少从我们刚刚的分析来看,这二者间并不能直接画一个等号。

如果你想要人为地干预一个资产的波动性,那么你就需要面对传统金融领域经常被提及的三元悖论问题。即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政策与资本的自由流通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放弃另外一个目标来实现调控的目的。而比特币当前所面临的问题非常相似,那就是你必须要牺牲其波动性,来实现自由资本流动和保持独立的货币政策这两大目标。

换个角度来说,波动性低的资产就一定具备足够好的价值储备功能吗?答案同样也是否定的。即使是美元,它在过去三十多年时间里的购买力也是在持续下降的,而且当前美元的购买力实际上仅为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40%左右。

此外,被人为抑制波动性的资产还会处在一个高度脆弱的状况之中。以20世纪80年代的墨西哥比索为例,当时墨西哥央行一直严格控制墨西哥比索的汇率,而这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投行及对冲基金交易员将其视作一个稳定的资产存储标的。不过在1994年12月,墨西哥比索突然遭受巨大的抛售压力,币价稳定计划瞬间崩溃,短短几天时间里对美元价格跌逾50%,史称墨西哥比索危机。

由此可见,比特币的波动性并没有损害其作为价值存储或避险资产的有效性。相反,波动率是价格发现的必经过程,从长远来看对比特币的发展裨益良多。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到这个新兴资产,持续上升的采用率会加速比特币价格发现的过程,未来比特币价格的波动性也会逐渐下降。此外,供求关系仍然是比特币定价逻辑中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而比特币需求与供应不一致的增长步伐也预示着比特币的价格仍将继续走高。